《宫体诗派研究》内容包括:第一章宫体诗派的文学传承,一、女性——前朝文学的讴歌对象,二、指向理想与回归本位:“美人”语义的分化,三、扬弃与继承:宫体诗派的崛起,第二章宫体诗派崛起的历史必然,一、传统道德意识的淡化,二、吴声西曲的影响,三、帝王率先垂范的导向,《》内容包括:四、文学等。
《中国古代文学流派研究》丛书的完稿和出版与学校提供的两次机遇息息相关。
1998年,学校启动了首批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重大项目,其宗旨是落实《武汉大学关于促进文科科研改革发展的实施意见》,推动我校文科科研的改革发展。当时主管文科的副校长张清明教授,社科处主要领导陈广胜、李建平、王秀英,校学术委员会的刘纲纪、宗福邦等先生,文学院的陈美兰教授、郑传寅教授、於可训教授以及若干参与匿名评审的校外专家,对我们提出的《中国古代文学流派研究》课题予以充分肯定,希望我们以此为契机,创造具有重要影响的学术成果。本课题得以列入武汉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首批重大项目,与他们的支持是分不开的。这是学校提供的第一次机遇。
2003年,学校设立了武汉大学人文社会科学文库,以出版系列丛书为特色,旨在推出分量厚重的学术精品。现任主管文科的副校长胡德坤教授和社科部部长陈广胜教授等,以同行专家的评议为依据,着眼于学术发展的需要,热情支持将《中国古代文学流派研究》丛书列入文库首批出版计划。这是学校提供的第二次机遇。
在丛书的撰写和出版过程中,发生了许多令我感动的事情。比如,项目组的各位先生,除陈顺智教授与我同岁外,都比我年长,有的是我的老师,有的是我的学长,他们不在乎名分,全心全意地投入项目的研究,这种献身于学术的精神将永远激励我奋进。又如,武汉大学在近几年中经历了合并和院系改组等重大变化,社科处成为社科部,我所在的文学院则成为隶属于人文学院的中文系,人事关系虽有变化,但各级主管部门对我们项目的支持仍一如既往,经费资助从未打过折扣。人文学院党委书记陶梅生教授、院长郭齐勇教授、主管科研的副院长龙泉明教授,武汉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主任冯天瑜教授、副主任陈锋教授,老一辈的吴志达教授、唐富龄教授和校外专家王齐洲教授、谭邦和教授等对本项目的进展尤为关心。
陶佳珞、严红和陶洪蕴三位先生担任本套丛书的责任编辑。为了保证丛书在武汉大学110周年校庆之前问世,她们不辞辛劳,认真工作,其敬业精神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值此丛书出版之际,谨向所有给予我们支持、帮助和关心的人致以由衷的谢意!
——陈文新
2003年3月16日
引言 从先秦风诗到南朝艳歌
第一章 宫体诗派的文学传承
一、女性——前朝文学的讴歌对象
二、指向理想与回归本位:“美人”语义的分化
三、扬弃与继承:宫体诗派的崛起
第二章 宫体诗派崛起的历史必然
一、传统道德意识的淡化
二、吴声西曲的影响
三、帝王率先垂范的导向
四、文学思潮的“新变”
第三章 发轫期的宫体诗派
一、刘宋大明、泰始时期:宫体诗派的发轫
二、宫体诗派的先驱
第四章 发展期的宫体诗派
一、南齐永明时期:宫体诗派的发展
二、宫体诗派的偏师
第五章 全盛期的宫体诗派
一、萧梁一代:宫体诗派的全盛
二、以梁武帝萧衍为核心的宫体诗派的中坚
三、以梁简文帝萧纲为旗手的宫体诗派的主将
第六章 衰飒期的宫体诗派
一、有陈一代:宫体诗派的衰飒
二、宫体诗派的殿军
第七章 宫体诗的艺术贡献与审美价值
一、艺术贡献
二、审美价值
余论
主要参考书目
《中国古代文学流派研究》丛书总跋
汉铙歌十八曲中有一首《巫山高》,古辞与宋玉所赋的高唐神女事本来毫无关系,不过只言“江淮水深,无梁可度,临水远望,思归而已”①,但到了齐、梁、陈文人的笔下,古辞“思归”的主题一律被置换成了“思美人”:
南国多奇山,荆巫独灵异。云雨丽以佳,阳台千里思。勿言可再得,特美君王意。高唐一断绝,光阴不可迟。
(虞羲)
想象巫山高,薄暮阳台曲。烟云乍舒卷,瑷鸟时断续。彼美如可期,寤言纷在嘱。怃然坐相望,秋风下庭绿。
(王融)
高唐与巫山,参差郁相望。灼烁在云间,氛氲出霞上。散雨收夕台,行云卷晨障。出没不易期,婵娟似惆怅。
(刘绘)
巫山高不穷,迥出荆门中。滩声下溅石,猿鸣上逐风。树杂山如画,林暗涧疑空。无因谢神女,一为出房栊。
(萧绎)
巫山高不极,白日隐光晖。蔼蔼朝云去,溟溟暮雨归。岩悬兽无迹,林暗鸟疑飞。枕席竞谁荐,相望空依依。
(范云)
巫山光欲晚。阳台色依依。彼美岩之曲,宁知心是非。朝云触石起,暮雨润罗衣。愿解千金佩,请逐大王归。
(费昶)
迢递巫山竦,远天新霁时。树交凉去远,草合影开迟。谷深流响咽,峡近猿声悲。只言云雨状。自有神仙期。
(王泰)
巫山巫峡深,峭壁竦春林。风岩朝蕊落,雾岭晚猿吟。云来足荐枕,雨过非感琴。仙姬将夜月,度影自浮沉。
(陈叔宝)
巫山映巫峡,高高殊未穷。猿声不辨处,雨色讵分空。悬岩下桂月,深涧响松风。别有仙云起,时向楚王宫。
(萧诠)
每一首诗都充满了对“云雨佳以丽”的“阳台千里思”,每一首诗都流溢出“枕席竟谁荐,相望空依依”的惆怅。巫山神女虽然只是人间佳丽在仙界的投影,但也折射出这些文人心底的“美人”情结。这一组把巫山与神女钩连在一起的《巫山高》一问世,唐人如沈佺期、卢照邻、孟郊、李贺等等的同题之作便纷至沓来,而且其中没有一首不像齐、梁、陈文人那样在巫山的危峰绝壁上想象出神女的倩影。汉铙歌十八首中还有一首《远如期》(一名《远期》),今存古辞难以具解,但大意似乎是祝祷天子万寿无疆,郭茂倩《乐府诗集》引《古今乐录》说“汉太乐食举曲有《远期》”,那么此曲大约是宴请外宾时所用的祝寿之曲。总之不管何解,都与闺情无涉,但到了萧梁文人笔下, 《远期》的主题都由雅变俗,由“食”变“色”。张率的《远期》说“浮云蔽重山,相望何时见。寄言远行者,空闺泪如霰”,庾成师的《远期》道“忆别春花飞,已见秋叶稀。泪粉羞明镜,愁带减宽衣”。与《巫山高》一样, 《远如期》主题之所以发生变化,是因为这个时代文人的“美人”情结在起异化正统主题的作用。
南朝文人特别是齐、梁、陈时代的文人所具有的“美人”情结构成了宫体派诗歌出现的心理基础。它是当时的社会文化氛围、文艺思潮演变、民间文学与文人文学互动通过作者作用于文学创作过程的一个中介。没有这个必不可少的中间环节,就不会在这个时代产生蔚然成风的宫体文学。
三 扬弃与继承: 宫体诗派的崛起
(一)南朝诗歌诸体辨证
关于南朝的诗风诗体,根据当时人的评判和后世人的总结,主要有元嘉体、永明体、新体诗、宫体诗、徐庾体、玉台体、齐梁体。
所谓“元嘉体”,宋人严羽在《沧浪诗话?诗体》中指出:“元嘉体,宋年号。颜(延之)、鲍(照)、谢(灵运)诸公之诗。”刘宋开国之后,皇帝和宗室对文学的癖好是促进文学繁荣
的重要原因之一。武帝刘裕虽是一介武夫,但也附庸风雅, “颇慕风流”(《宋书?郑鲜之传》),由于他“好文章,天下悉以文采相尚”(《齐书?王俭传》)。刘裕的儿子宋文帝刘义隆更是有点儿横槊赋诗的劲头,现存的《登景阳楼》和《北伐》诗显示了他对文学的造诣。其他宗室如南平王刘铄、建平王刘弘、卢陵王刘爱真、江夏王刘义恭、临川王刘义庆、始兴王刘浚等也都崇尚文学。在上者“爱好文义”,四方“才学之士,远近必至”,云集影从。刘义隆执政的元嘉年间(424—453),以谢灵运、颜延之、鲍照为代表的一批诗人突破玄言诗的藩篙,崛起于文坛之上。其实在诗作的题材方面,这些诗人各有侧重,谢灵运偏重山水自然,颜延之偏重庙堂应制,鲍照则偏重拟作乐府,如《齐书?文学传论》所论:“颜谢并起,乃各擅奇;休鲍后出,咸亦标世;朱蓝共妍,不相祖述。”但是,在讲究词采、声色、对偶等方面,他们大体趋于一致。所谓“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的诗风及写作态度“方轨前秀,垂范后昆”(《宋书?谢灵运传论》),对后来永明体、宫体的形成有重要的影响。
“永明体”,顾名思义是齐武帝萧赜永明年间(483—493)形成的一种诗风、诗体。南齐高帝萧道成“博学善属文”(《齐书?高帝纪》),他的子孙如武帝萧赜、文惠太子萧长懋、鄱阳
王萧锵、江夏王萧锋、豫章王萧嶷、武陵王萧哗、竟陵王萧子良、衡阳王萧钧、随王萧子隆等,或能诗,或能文,都以爱好文学、招集文士而载名史册。特别是竟陵王萧子良, 《齐书》本传说他“礼才好士,天下才学,皆游集焉。士子文章及朝贵词翰,皆发教撰录。所作内外文笔数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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