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为2021年度湖北省公益学术著作出版专项资金资助项目。进化是生命中最重要的过程之一。它不仅详细地解释了地球上生命的历史，而且它的范围还扩展到我们当代行为的许多方面我们是谁，我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我们的心理，我们的文化并且极大地影响了现代医学和保护生物学的进步。也许它对科学最重要的主张是它提供了一个包罗万象的框架，将许多生命科学整合成一个单一的统一整体。然而，进化尤其是进化生物学一直以来，并将继续受到许多人的怀疑。理解进化是如何和为什么起作用的，以及它能告诉我们什么，也许是公众对科学认知的最重要的贡献。
本书提供了一个基本理论的概述，并展示了它的影响是如何广泛地存在于生命科学，社会科学，甚至人文学科。在本书中，作者罗宾·邓巴（Robin Dunbar）用植物和动物的例子来说明这些过程。进化科学有重要的优势。大多数科学研究的是我们看不见的微观世界，很难理解，但进化研究的是我们生活和活动的宏观世界，这无疑让普通读者更容易欣赏和理解。本书从广义的角度对进化展开阐述，既探讨了核心理论本身，也探讨了它对我们生活的世界不同方面的影响，从19世纪标志性的辩论，到病毒和超级细菌，再到人类的进化和行为。本书是专业人员和普通读者了解进化权威知识的*科普书。
本书列入牛津科普系列（第三辑），该系列书第一辑（9本）和第二辑（8本）已分别获得2018年和2020年国家出版基金资助。
①权威性。本书作者罗宾·邓巴是著名进化人类学家，英国科学院院士，英国科学院百年研究项目的联合主任，是邓巴数提出者；译者为南京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杨光，内容准确、权威。
②前沿性。进化是生命进程中*重要的过程之一，本书从进化的遗传机制、进化的生物学理论开始，然后从大到小介绍了生物、人类的进化历史，从实到虚介绍了人类生理、行为、心理的进化，内容前沿，探讨深入。
③普及性。本书概述了与进化相关的方方面面的知识，包括进化与自然选择、进化与适应、进化与遗传等，并以大量详实的事例辅助验证理论，数据充分，语言通俗易懂，没有专业背景也能轻松阅读。
④可读性。本书体例新颖，版式宽松，内配精美彩图，采用一问一答的形式，可启发读者思考，同时作者还为每个问题编上序号，前后文呼应，便于读者快速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主题进行阅读，可读性强。
前言
在《物种起源》一书的最后一段中，查尔斯·达尔文（Charles Darwin）用错综复杂的河岸来表现地球生命的繁盛不同物种的生命复杂地交织在一起，有时相互竞争，有时相互依存，有时相互合作。此前，错综复杂的河岸上的野生动植物要比现在丰富得多这主要归功于人类在极短的时间内干的好事。但那是另一个故事了。更重要的是，现如今地球上仍遍布着丰富的生命形式，且它们之间，以及与地球之间存在着非常复杂的关系。至少如我们通常认为的那样，地球可能是宇宙中生命形式最丰富的星球。即使存在生命形式与地球一样丰富或更丰富的星球，也不影响地球激发我们的好奇心，让我们想要知道为什么地球上的生命如此丰富多彩。
经过两个世纪以来不懈的科学研究，我们拥有了一个能够详细解释物种多样性的理论，即最初由达尔文提出的基于自然选择的进化论。该理论之所以闻名，有两个原因。其一，进化论是科学史上第二大成功的理论（仅次于物理学中的量子理论），它不仅解释了我们在自然界所看到的东西，还能激发足以揭示诸多新发现的新想法和新研究。其二，作为一种理论，其意义在于为一系列不同的学科（这些学科并不总是将自己视为自然科学）提供一个统一的框架。这些学科不仅包括生命科学（生态学、遗传学、解剖学、生理学、生物化学和动物行为学等），还包括化学等硬科学，医学、社会学、人类学和经济学等软科学，甚至人文科学等。此外，历史学、语言学和文学也在进化论的讨论范畴。
与此同时，进化论可能是整个科学界被误解最深的理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其他领域的科学家有时甚至像外行一样误解这个理论。当然，现代综合进化论已经不再是达尔文最初提出的进化论了。该理论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和扩充，有可能达尔文本人都不会承认现代综合进化论中的大部分内容是他自己的理论尽管他也许对现代综合进化论很感兴趣并产生深刻的印象。尽管如此，现代综合进化论的一切内容都来自达尔文最初的见解。
我对进化论的兴趣来自很早的时候受到的引导。我11岁左右的时候在非洲生活，我的祖母（一位退休的外科医生，对大自然有浓厚的兴趣）住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她经常邮寄美国奥杜邦学会的儿童贴纸书给我。我惊叹于从书上看到的美国西南部的沙漠植物或世界上的其他自然奇观。我觉得其中有关进化的内容特别引人入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它涉及了我们星球的整个历史，其中包括恐龙和人类进化的内容。毫无疑问，祖父母关心的这个小小的成长时刻，可能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能激发我多年后对人类进化和野生生物学产生兴趣。有时，我甚至愿意花很多时间在野外观察动物。观察其他生物的日常活动所带来的乐趣，对它们为何以及如何进化成现在的样子和它们的行为所产生的好奇心，这两者不仅本身就是对我的奖励，也是我进行科学探索的主要驱动力。
尽管进化论本身非常简单这是所有科学理论都渴望达到的境界，但将其应用到像生物世界这样的多维基质中，就会一石激起千层浪，产生非常复杂的结果。事实上，进化过程植根于地球的物理和化学过程，以及这些过程与生理过程和细胞过程的相互作用，这些机制可能形成于大脑的进化过程中。我喜欢这样想象：进化生物学家坐在一幅巨大的拼图面前，拼图的碎片起初是混乱的，而且彼此完全不相干，但是，随着拼图逐渐被拼接在一起，一些东西以一种连贯而神奇的方式浮现。最好的科学是对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回应，当困惑的迷雾渐散，一切真理尽显。
本书并不是为了证明进化论的合理性，也不是为了证明进化论的正确性。我认为人们已经阅读过很多论证进化论的书了。实际上，已经有很多书论证过进化论了，尤其是最近出版的杰里·科因（Jerry Coyne）的《为什么进化论是正确的》（Why Evolution Is True）一书。相反，我想从一个比大多数进化论相关图书所呈现的视角更广泛的视角来写作。我想说明的是，如果我们一直问为什么会这样，那么事实证明，达尔文的思想对地球上生命的方方面面（包括人类行为）都有影响。在这样做的过程中，我在非常广泛的学科领域进行了数十年的研究。我将试着展示进化生物学的拼图是如何以支持和拓展达尔文最初见解的方式被拼接起来，从而创造出令人满意的完整拼图的。
不过，也许我最关心的是提出正确问题的重要性。很多时候，人们对进化论及其对人类行为的影响产生误解都是由于未能准确理解进化论到底意味着什么。没有什么比20世纪70年代奇怪的社会生物学大论战更能说明这一点的了，当时，一些人尝试将进化论应用于人类行为的严肃研究，引起了社会学家和人文学界的强烈抵制，抵制者中的大多数人很少费心去弄清楚尝试者到底有什么建议，更不用说读一本关于进化的书了。虽然现在的我们已经进步了，但我仍然惊讶于同样的错误和误解以不同的伪装再次出现的频率是如此之高，这反映出我们仍旧未能完全理解进化论。
因此，本书试图准确阐述进化论的内容。大多数关于进化论的图书（包括我在童年时代所读的美国奥杜邦学会的图书）只涉及一些常规的话题，比如物种进化这个由达尔文本人最初提出来的问题，即新物种如何产生以及有些物种为何会灭绝。达尔文后来在许多方面进行了一些更有趣的探索，如行为、情感和社会的进化，我想跟随他的脚步继续探索。正如达尔文所认识到的，他的进化论对生命的每个方面，甚至对科学界近乎所有的学科都有深远的影响。这毫不意外地让我们超越了动物是什么以及它们表现出什么样的行为的范畴，最终去探索人类自身状况的方方面面。
进化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迄今为止可谓伟大的故事：我们和与我们共同生活在地球上的其他生物是如何出现的，为什么我们不一样，我们如何及为何要相互依存。进化论给我们的重要信息之一，也是我真正想强调的，就是生物界是一个复杂的、整合的系统，而不是一组互不相关的原因及其单一的结果。一个生物个体被选择表现出什么样的行为和变成什么状态，不仅对其所属物种产生深远影响，也会对其他物种产生影响。就像自然环境保护主义者不断警告我们的那样，人类或其他任何生物在被自然选择所表现出的行为，都会对物种内的所有个体，以及其他物种，甚至整个生态系统的进化产生影响。
某些情况下，这种相互影响可能会产生严苛的进化约束，以至于生物根本不可能沿特定路线进化。正如行为生态学家尼克·戴维斯（Nick Davies）曾说过的：无论机关枪在蝴蝶争夺领地的空战中有何种优势，蝴蝶无论如何也不会进化出机关枪。这是因为蝴蝶的飞行方式和微小体型完全排除了这种进化可能。然而即使是实用的进化革新也会面临需要解决的新问题。脑容量的增大使得动物可以更巧妙地解决日常生存问题，但因为大脑的能耗是肌肉的10倍，所以脑容量更大的动物需要获取更多的食物，反过来也会使这些动物暴露在更高的捕食风险之下。一个问题的解决方案很快会变成另一个有待解决的问题。在进化分析中，如果我们忘记了这一点，那将得不偿失。
进化也有一定的偶然性：偶然事件常常导致进化向一个从未预料到的方向发展，即意外后果定律。一个近在咫尺的例子，正如后文可以看到的那样，就是我们人类最早的祖先在600万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开始直立行走，这使得人类的语言进化成为可能。无论是我们的祖先还是进化本身，都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但这是一个在适当的时候出现的进化机遇（尽管这确实需要一些偶然的、完全不相关的适应）。如果我们的远古祖先没有被推到这条道路上，人类的语言（以及随后的一切）就不太可能进化出来。甚至我就写不出本书，你也不会读到它。
在讲述这个有关进化的故事时，我将本书构架为循序渐进对话的形式。像所有科学研究那样，本书的关键是像孩子一样，对每个答案都不停地追问但是为什么呢？本书共有10个主题，逐步从抽象的进化聚焦到具体的人类文化行为。我想展示如何通过问为什么来把我们带入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就像其他关于进化的图书一样，本书的主题也是精心挑选的。我选择的主题主要通过进化的关键部分，逐步构建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包括解释人类到底是谁、做什么以及经历什么，虽然人类也只是一个物种，但我们对自身确实有特别的兴趣。最重要的是，我想要传达这样一种感受：尽管科学研究有时很难，却非常有趣，尤其是它经常带给我们意外之喜。这一点民间传说很少能做到因为传说很少会让我们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好奇。科学是一则则从未停止过让人惊讶和扣人心弦的故事，就像所有好的故事一样，在复述时永远不会让人感到厌烦。的确，在许多方面，科学是人类讲故事的巅峰之一，而进化论就是其中最好的一个例子。
为了明确起见，我特别补充一点，本书将经常提及动物会有意追求特定的进化策略，或基因会为自己争取利益，这并不意味着动物（事实上，有时候也包括人类）或基因能意识到它们正在做什么，甚至不意味着它们打算以特定的方式行事。这只是进化生物学中的一种惯例，它源自这样一个事实：自然选择似乎（在隐喻意义上）以目的论的方式来选择动物的行为。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用一种更准确的方式来重新表述每一件事情，但它将不可避免地冗长、枯燥乏味。在科学研究中，不必要地把事情复杂化不会有任何好处，因为人类的大脑并不是为处理复杂问题而设计的。
作者
[英]罗宾·邓巴（Robin Dunbar）
人类学家，牛津大学进化心理学教授，英国国家学术院院士、百年研究项目联合主任，英国皇家人类学研究所研究员，美国心理学会会员。提出了社会脑假说、邓巴数等著名理论。
译者
杨光
南京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动物学国家重点学科带头人，江苏省生物多样性与生物技术重点实验室主任，主持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项目、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等多个重点项目，获评*长江学者奖励计划特聘教授、国家百千万人才工程暨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首批全国高校黄大年式教师团队带头人，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江苏省333高层次人才培养工程第一层次培养对象。兼任中国动物学会副理事长暨生物进化理论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国海洋湖沼学会理事、中国生态学学会动物生态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科学技术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濒危物种科学委员会委员、江苏省动物学会理事长等，担任Molecular Biology and Evolution，Integr Zool，The Innovation，Scientific Reports等国际著名期刊编委。
1进化和自然选择1
1.我们为什么需要进化论?2
2.那么，是谁发现了进化?4
3.达尔文学说怎样改变了我们对进化的理解？8
4.什么是达尔文的自然选择理论?12
5.达尔文以哪些证据支持他的自然选择理论?14
6.为什么达尔文又提出了第二个理论，即性选择理论？17
7.我们现在有什么证据来支持进化论?22
8.但是进化论不就是一个理论吗？26
9.那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相信达尔文学说呢?30
10.为何提问题如此重要?31
2进化和适应37
11.物种如何适应环境？38
12.我们怎样识别适应？40
13.新性状是如何出现的？47
14.拟态是一种适应现象吗？49
15.痕迹器官可以为进化提供什么证据？53
16.进化的速度有多快？56
17.气候变化如何影响进化？59
18.进化的结果必定是完美的吗？63
19.为什么有些生物学特征似乎被设计得很差？65
20.为什么我们有时候会成为文明病的牺牲品？67
3进化与遗传71
21.为什么遗传学发现对我们理解进化如此重要？72
22.什么是孟德尔遗传定律？74
23.什么是现代综合进化论？ 78
24.DNA的发现如何改变我们对进化遗传机制的理解？80
25.什么是遗传适合度？82
26.基因真的是自私的吗？85
27.但动物怎么知道谁是它们的亲属呢？88
28.除DNA外，还有其他的生物学传递方式吗？91
29.进化能在没有自然选择的情况下发生吗？94
30.何谓分子钟？96
4生命的进化99
31.地球上的生命究竟是怎样起源的？100
32.我们所知的地球生命是如何在这些非常原始的条件下进化而来的？103
33.为何细菌和病毒的进化速度如此之快？106
34.为什么多细胞生物会进化？108
35.何谓共生？110
36.我们有哪些重要的共生体？112
37.生物体是细胞、个体还是复合体？116
38.那么，我是个体还是复合体？119
39.为什么我们不能长生不老？122
40.进化纵然是事实，但为什么进化论与今天的我们有关？125
5物种进化129
41.何为物种？130
42.为何物种难以定义？133
43.新物种是如何形成的？136
44.为什么遗传学和解剖学有时在进化历史方面存在分歧？139
45.物种为何会灭绝？142
46.地球生命史上发生过多少次大灭绝事件?146
47.恐龙真的灭绝了吗？149
48.人类是否对物种灭绝负有责任？153
49.物种能死而复生吗？156
50.物种遗传多样性重要吗?158
6复杂性的演化161
51.为何某些物种会以其他物种为食？162
52.动植物如何相互利用？164
53.何为食物网?166
54.生态系统是否在进化？169
55.人类破坏自然平衡的后果严重吗？172
56.有性生殖为何进化？175
57.两种性别是如何决定的？177
58.所有生物都以同一方式决定性别吗？180
59.为何要在繁殖和抚育之间进行权衡？183
60.为什么先天和后天之争一直困扰着我们？186
7人类的进化189
61.谁是我们人类最早的祖先？190
62.谁是尼安德特人？193
63.为什么尼安德特人的眼睛那么大?195
64.为什么尼安德特人灭绝了?199
65.我们真的都拥有尼安德特人的基因吗？203
66.为什么整个人类谱系中只有一个物种存活了下来?204
67.关于现代人的近期进化历史，分子遗传学能告诉我们什么?207
68.种族差异是否具有适应性?209
69.为什么人类是唯一拥有语言的物种?213
70.人类还在进化吗?216
8行为的进化221
71.行为在进化中扮演了什么角色？222
72.我们如何解释利他行为进化？224
73.为什么会有合作进化？227
74.我们和谁结婚对进化有影响吗？230
75.人类真的是一夫一妻制吗?233
76.在进化过程中利益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吗?236
77.行为有性别差异吗？240
78.为什么不同物种的交配制度会不同?243
79.人类行为总是具有适应性吗?245
80.进化论否定存在自主意识吗?248
9社会行为的进化253
81.为什么有些动物群居生活？254
82.为什么群体规模不能无限变大？257
83.大群体如何避免公共物品困境？261
84.社会生活复杂在哪里？264
85.为什么有些动物的脑容量非常大？266
86.动物是如何把群体联系在一起的？270
87.那么，人类是如何将更大规模的群体联系在一起的呢?274
88.如何解释欺骗行为的进化？276
89.灵长类动物的社会是如何进化的？279
90.人类社会进化了吗？282
10文化的进化285
91.文化会进化吗？286
92.为什么人类的文化如此多样？289
93.为什么会进化出那么多种不同的语言？292
94.除了人类，还有其他拥有文化的物种吗？296
95.为什么只有人类拥有高等文化？298
96.音乐是何时及如何进化的？301
97.宗教进化了吗？304
98.互联网会改变人类进化的进程吗？307
99.进化论是否对生物学以外的学科有启示？309
100.那么，为什么人们仍然会误解进化论呢?312
延伸阅读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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