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 国际航空航天联盟在月球上建立了殖民地, 女主角埃尔玛·约克正在月球上从事航天相关的工作和执行运送工作人员定期往返地球的任务。与此同时, 人类登陆火星建立聚居地的工作也在推进, 第一次探索任务如期而来。但没有一名女宇航员在船员名单上。国际航空航天联盟对派遣“女宇航员”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持严重保留态度。可问题在于, 在前往火星的航程中需要人类计算师进行导航计算, 而所有的人类计算师都是女性。女宇航员是否加入首次火星探索计划又成了联盟讨论的问题。埃尔玛和众多女计算师对此进行抗争。在经历了一系列波折后, 埃尔玛和她的同伴最终登上了宇航船, 前往火星探索。
玛丽?罗比内特?科瓦尔(Mary?Robinette?Kowal),美国科幻作家,出生于北卡罗来纳州罗利市。曾任美国科幻奇幻作家协会 。曾获雨果奖、轨迹奖、星云奖、约翰?W. 坎贝尔奖、日本星云赏、创神奇幻文学奖等诸多幻想文学领域的大奖。
由于气压存在差异,一阵携着月球罕见香气的风吹来。风里混杂着肥沃泥土和绿植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水汽。聚居地的中心有宽阔的透明穹顶,过滤后的光线能照射进来。这里的植物在光照下茁壮生长。这是月球上 落成的 性建筑。
靠墙的部分被分隔成了一间间住房。有时我真希望自己仍住在这儿,但是新建成的航天员营地 方便,营地就设在航空港的旁边。我们还建立了作为办公室和我们这儿 的餐厅的小隔间。在这儿,你甚至可以找到来理发店、二手商店和一家“艺术博物馆”。
中心的地带有一个袖珍“公园”。之所以要给“公园”加上引号,是因为它只有两张大号双人床那么大。还有条小径从中间穿过。但不管怎么说,它还是为营地增添了一抹绿色。
我们在这片精心改良的土地里种了些什么呢?蒲公英。事实证明,只要烹饪得法,蒲公英也能营养美味。还有另一样 的东西——仙人掌果实。仙人掌能开出美丽的花,花谢后结出甜甜的果荚。它扁平的主干经过烘烤后可供食用。事实证明,大自然中的许多杂草都能适应环境,在贫瘠的土壤中生长。
“棒极了!”尤金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蒲公英开得真好。默特尔之前还威胁讲,她要试着酿造蒲公英酒。”“‘威胁’?你的意思是承诺你吧?”妮可蹦蹦跳跳地走过苗圃,“对了,埃尔玛,等你回家了,再替我喝一杯干马提尼吧。”“我会来杯双倍基酒的。”我曾经以为,纳撒尼尔和我会成为月球上的 批定居者。然而等到“阿尔忒弥斯”基地建好,当局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移民火星上。为了火星计划,他不得不留在地球上。
在IAC内部,人们的话题总是离不开火星。计算师在方程式旁严阵以待。负责打孔卡的女孩儿投身于一行行无穷无尽的代码。自助餐厅里的女士们舀出一勺勺土豆泥和青豆。而纳撒尼尔则埋头计算……人人都在谈论火星。
月球上的情况也一样。市中心的另一头,人们从发射中心弄来了一台巨大的、屏幕足有四英尺宽的电视屏幕,将它立在平台上。聚居地一半的人看上去都聚在这儿,挤在电视机的周围。
希拉尔德一家带了张垫子来,还有看起来像是午间野餐食物的东西。他们不是 把这儿变成社交场合的人。陈家、巴特拉米家和拉米瑞兹家都在台子前的空地上安顿好了。这儿除了还没有孩子以外,就像个真正的小镇似的。
默特尔也铺好了垫子,挥手让尤金过来。他笑了起来,也朝她挥了挥手,“她在那儿。要跟我们一起吗,女士们?那垫子够大。”“谢谢!那太好了。”我随他走到垫子跟前。那垫子似乎是用旧 拼起来的。我在尤金和默特尔旁边坐下。她将蓬松的头发修剪成了 适合月球的发型。主要是因为在太空中,定型喷雾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和尤金自愿成为月球上的 居民。在地球上的时候,我 想念他们。
“嘿!”人群前面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窃窃私语,“开始了。”我跪立起身,越过前方的人头望去。黑白电视机上的图像画质不好,颗粒感分明。画面显示着堪萨斯州地面指挥中心的景象,不过,有一点三秒的延迟。我仔细研究每一帧画面,寻找纳撒尼尔的身影。我爱我的工作,但和老公一别数月,对我来说还是挺难熬的。有时候我也想辞掉工作,觉得回去当个计算师也不错。
我看到屏幕里的巴希拉正在解方程式,电传打字机吐出一张张纸。她在一串数字下方画了条很粗的线,抬起头说道:“多普勒信号显示二级分离已经完成。”我的心怦怦直跳。二级分离完成意味着探测器即将进入火星的大气层。或者 确切地说,它已经进入了火星大气。航天项目与众不同的一点在于,巴希拉从火星那边得来的所有数据,都是探测器二十分钟前发回的。这时,任务要么已经成功,要么就是已经失败了。
二十分钟前……我看了看手表。顺便也看看,在前往机库前,我还能在这儿待多久。
纳撒尼尔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来,我吸了口气,忙不迭地细听。“进入大气层 ,三、二、一……时速十一万七千千米。到着陆点的下降距离是七百零三千米。预计降落伞在五秒内展开,五、四、三、二、一……展开。等待确认……”穹顶之下,人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风扇伴着低沉的嗡嗡声不断搅动着空气。我凑近屏幕,好像这样就能看清电传打字机吐出来的数字,帮着巴希拉做计算似的。然而我在计算部门工作,或者做不必基本轨道力学 复杂的计算,其实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已监测到降落伞顺利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