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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包涵人文与历史的回忆录。《昨日世界》从一位欧洲知识分子的视角再现了从19、20世纪之交到1939年二战爆发这一段欧洲史,展现了茨威格个人的精神历程,回顾了他与罗曼罗兰、维尔哈伦、麦绥莱勒、高尔基、里尔克、理查施特劳斯、赫尔策尔等文化界人士的交往,对带给欧洲和人类巨大创痛的两次战争的缘由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中小学生的天然教材。斯蒂芬·茨威格是奥地利著名文学家,其作品多篇入选语文课本:北京义务教育课程改革实验教材《语文》选入了课文(第二十六课)《全神贯注》,人教版语文八年级下册选入(第四课)《列夫·托尔斯泰》,七年级下册第21课《伟大的悲剧》。在本书中,茨威格以隽永,流畅的文字,叙述自己生平所经历的欧洲重大历史事件。他以诗人的感情,小说家的技巧来再现历史,熔哲理于抒情,使历史事件变得栩栩如生,引人入胜,是中小学生学习语文优质的辅助材料。
★历史价值揭露埋没在历史细微处的真相。作者大胆揭露了各种匪夷所思的人生遭际和被常识掩盖下的历史细微深处,对和平、理性、人道的急切渴望和面对人类疯狂战争的刺痛心扉和恐惧
留下它的理由:
★本书是《布达佩斯大饭店》(第87届奥斯卡金像奖)的灵感来源。
★资深而独具特色的译者,既有传统专家的广博与深度,又具备当代人的视野与爱好。系70后女性译者,曾任中国社会研究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员,从事翻译过多部重要德语学术及大众读物作品。
★作家出版社重点出版,名社品质,值得拥有。
总 序
张 炯
只有人类才有思想。人类作为能动的主体,它的意识就不仅仅是存在的反映,还能够超越存在,改造存在。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说: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人之所以能够改变世界,正因为人的思想具有能动性。人的能动性首先体现为思想的能动性,然后才作用于人改变世界的实践。人的思想能够从实践提升理论,从现象透视本质,从已知透视未知,从历史透视未来。构成人类思想的感性和理性,逻辑推理力以及想象力和幻想力,使人类的思想成为认识现实、改造现实的强大精神力量。思想家正是以自己的杰出努力使自己的思想成为有益人类历史进步的卓越人物。
前些年,欧洲曾把孔子和马克思推崇为人类历史千年以来的两大思想家,当然都基于认识到他们的思想对人类的历史进步所产生的深远影响。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学说,不仅成为中国两千多年来封建社会超稳定的社会结构的精神支柱,对欧洲启蒙主义思想家也产生过仍然有益的借鉴。直到今天,孔子思想中的积极部分,仍然滋养着我们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马克思的社会主义思想和他对资本主义的深刻剖析,对全世界产生的深远影响,也已无人能够否认!
思想是无国界的。可以说,人类自脱离动物界成为高等动物以来,就不断在借鉴和分享彼此的思想。有益的思想也只有获得更多人群的享有,才能通过人们的广泛实践,产生改造世界的伟大作用。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越能获得更多促使人类进步的思想资源,就越有利于使自己强大,使自己走向历史前进的潮头!
我想,这就是作家出版社与北京高高国际文化传媒在资源整合、优势互补前提下合力打造的这套大型思想家书系的初衷。这套书系计划精选、汇集自古以来人类精神思想文化长河中最为璀璨耀眼的传世名著,以及当代探寻社会发展的深刻的人文思考,争取覆盖历史、文化、哲学、政治、社会科学、文学理论等多个重要领域。出版方致力于译文流畅、精准和学术严谨、可靠;并参考已有译本,力求文字浅显、通俗,版式和纸张达到鲜亮、悦目,易于贴近普通读者,宜于读者捧读、收藏。
我国正在为建设伟大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奋斗。我相信,这套书系的出版和发行,必将有益于我国思想文化资源的广泛积累,也必将促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发展,并有益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建设。是为序。
二〇一六年五月五日于北京
前言
我从不这样器重自己,觉得非要向别人述说自己的经历。在我鼓起勇气写这本以自己为主角或者更确切地说,以自己为中心的书之前,所发生的种种事件、灾难和考验,都远远超过了以往任何时代。我本人根本没有资格站在前台,我只是扮演幻灯报告的解说员,时代给出画面,我只是为它们做注解。而且,我叙述的并非是我个人的命运,而是整整一代人的命运我们这代人遭遇了有史以来绝无仅有的命运磨难。我们中间的每个人,包括最年幼和最无足轻重的人,内心最深处都被欧洲大陆上连续不断的火山爆发般的动荡所震撼。在无以数计的人群当中,我知道自己最具备发言权,因为我是奥地利人、犹太人、作家、人道主义者和和平主义者。而且,我恰恰站在地震的中心地带。那些震荡三次毁灭了我的家园和生活,使我变得一无所有,它们用戏剧性的动荡将我抛入一种我已经太熟悉的虚空之中我不知何去何从。但是,我并不抱怨,正是因为无家可归,我获得了一种新的意义上的自由,正是因为一无所有,我便无所羁绊了。因此,我希望自己至少能具备如实描绘历史的两个基本前提条件:公正和不抱偏见。
我脱离了所有的根源,甚至脱离了滋养这些根源的土地我确实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例子。1881年,我诞生在一个强大的帝国,哈布斯堡王朝。在地图上,人们已经找不到它了,它已经被干干净净地抹去了踪影。我在维也纳长大,这是个具有两千年历史的国际大都市。后来,我被迫像罪犯一样离开它,它随之也被降格为德意志的一个省城。我的书曾和成千上万的读者成为朋友,而同样在这个国家,我的用母语写就的文学作品在母语中被付之一炬。因此,我不属于任何地方了,在世界各地我只是陌生人,顶多也不过是过客。欧洲我心所属的真正故乡,自从它第二次同室操戈,开始自杀性地自残时,我便也失去它了。我无奈地见证了有史以来理智所遭遇的最惨痛的失败和野蛮获得的最疯狂的胜利。从未有人像我们这代人这样从精神的高处坠落,道德如此倒退我指出这点,毫无得意,而深感羞耻。在我从乳臭未干的少年变成须发斑白的老人的短短时间里,半个世纪内发生的变迁远远超过十代人所经历的,我们都感觉到,变化太多了!太大了!我的今天与昨天是那么不同,我的得意与失意相差是那么大,我有时觉得自己不仅仅在过一个生活,而是过了许多种完全不同的生活。当我无心说出我的生活这个词的时候,我常常会不自觉地问自己:你指的是哪个生活?是指一战前的?二战前的?还是今天的?同样,当我说出我的家时,自己不知道指的是哪个家,是巴斯的?萨尔茨堡的?还是维也纳的老家?当我说在我们国家时,会吃惊地想起自己早就不被家乡接纳了,像一个英国人或者美国人一样,我已经不是那里的一员。我与故土已不存在任何有机联系,而在此地,我又从未真正融入。我在其中成长的世界、我如今身处的世界,以及两者其中的世界,它们在我的心目中越来越不一样,最后成为截然不同的世界。每当我与年轻朋友谈及一战以前的时代,我总是从他们惊讶的问话中发现,有多少事情对他们而言已成历史,或者是不可思议的,对我而言却依旧是不言而喻的事实。我内心有种秘密的直觉告诉我,他们是对的。联系我们的今天、我们的昨天与我们的前天的桥梁已经全部断了。连我自己也不得不感到惊异,当年我们竟然把那样繁多丰富的内容塞进一代人短促的生活中当然,这是一种无比艰难和遭受伤害的生活。当我拿它和祖先的生活相比较时,这种感触就更深,我的父亲、我的祖父,他们都经历了什么?他们每人的生活都只有一种形式。他们自始至终只过一种生活,没有大起大落,没有震荡和危险,只有轻微的激动、毫不起眼的变化,节奏平稳宁静,时间的波浪将他们从摇篮带进坟墓。他们一生住在一个国家、一座城市,甚至一栋屋子里,外面世界所发生的一切,说实在的,只存在于报纸上面,不会碰触到他们的家门。在他们那时候,可能在什么地方也有过什么战争,但用今天的标准来看,那只是小仗,只在遥远的边境线上进行。人们听不见大炮轰鸣,半年之后,也就风平浪静了,被人们遗忘了,成为一页枯萎的历史,原先的一成不变的生活又在继续。而我们所过的生活根本没有重复,已逝去的一切再不返回,我们这代人最充分地经历了以往历史分摊在一个国家和一个世纪的一切。以往,这代人经历革命,下代人经历暴乱,第三代经历战争,第四代经历饥荒,第五代经历国家经济的崩溃而有些有福气的国家和有福气的时代甚至不会有以上任何遭遇。可是我们,今天六十多岁的这代人,还有几天可活的这代人,我们什么没见过,什么罪没受过,什么没经历过?所有可以想到的灾难,我们都一一饱尝(而且根本没有尽头)。我本人就经历了人类两次最大的战争,而且,每次还在不同的战线,第一次是在德国前线,第二次是在反德国的前线。战前我曾目睹个人自由的最高形式,接着又看到百年来它遭遇的最低级状态。我曾受到称颂,又遭到贬低,我曾自由,又丧失自由,我曾富有,然后贫穷。世界末日那幅画中的苍白马匹全部闯入并横扫我的生活:革命、饥荒、货币贬值、恐怖、瘟疫、流亡。我亲眼目睹群众性思潮的产生和蔓延,意大利的法西斯主义、德国的国家社会主义以及俄国的布尔什维主义,尤其是那瘟疫般的国家社会主义,毒害了我们欧洲的文化之花。我成了手无寸铁的见证人,面对人类不可想象的倒退无能为力。人类以反人道的教条有意识有计划地退回到早已被遗忘的野蛮状态。这使我们在几百年后又见到了不宣而战的战争、集中营、严刑、抢劫和对无抵抗能力的城市的轰炸。这一切我们的前五十代人都未曾见过,也但愿我们的后人再也不会容忍这些。我目睹世界在这个时代倒退了一千年的道德,矛盾的是,就是这个时代,这样的人,在科技和智力方面取得未曾预料的飞跃,猛地一下超越了以往几百万年的所有成就:人类用飞机征服了太空,人类的语言在一秒钟就能传遍整个地球,人类因此征服了空间距离,原子的裂变,对最凶险疾病的战胜,人类几乎每天都在实现昨天还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在此之前,人类作为一个整体,还从未露出如此狰狞的面目,也从未做出如此令人惊叹的伟业。
我觉得,见证这种充满戏剧性的、令人惊愕的生活,是我的义务。因为,我再重复一遍每个人都是这种巨大转变的见证人,每个人都迫不得已成了见证人。对于我们这代人而言,没有任何逃避的可能,我们无法像前人那样把自己置身事外。由于我们这个时代新的同步性,我们时时刻刻难以脱身。如果上海的房屋遭到轰炸,在伤员被抬出房屋前,我们在欧洲自己的家里就已经得知了。发生在几千海里以外的事情很快就印成图片生动地展现在我们面前。没有什么可以躲避和抵挡这种不断的沟通和介入,没有一块土地人们可以逃遁,人们买不到任何安宁,命运之手每时每刻、随时随地抓住我们,把我们拽回到它永不知足的戏弄中去。
人们必须不断服从国家的意志,甘愿充当最愚蠢的政治牺牲品,适应最离奇的变化,一个人的命运永远与人类整体的命运相连,尽管他极力反抗,共同的命运还是把他拉扯进去,不容抗拒。一个彻底经历了这个时代的人,或者更确切地说,一个被驱逐、被驱赶的人我们没有什么喘息的机会比他的任何一位祖先都具有更多的阅历。即使今天,我们依然处在一个转折点上,处在一个结束和一个新起点上。因此,我有意用一个固定的日期让自己的生平回顾暂时告一段落,1939年的9月的一天,造就了我们六十几岁的这代人的那个时代终于结束了。假如我们的见证能让下一代人对那个分崩离析的时代有哪怕一星半点的认识,我们也算没有虚度年华了。
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写下这些回忆的情境,它极端艰难,又最能代表我们那个时代。我是在战争期间写下这些文字的,我流落在异乡,手边没有任何有助回忆的参考。我的旅馆客房里,没有我自己的任何一本著作,没有笔记,没有友人的信件。我与世隔绝,全世界国家之间的邮路全部中断,或者因为检查制度而遭到阻碍。我们每个人都像几百年前没有轮船、火车、飞机和邮电那样孤绝地生活着。关于我的从前的一切都只是凭我头脑里的回忆。其余一切,在这时对我而言都遥不可及,或者都已经失去了。不过,我们这代人已经彻底学会不去缅怀业已失去的东西,也许,文献和细节的缺漏正是我这本书的可贵之处呢。因为,我不认为我们的记忆只是偶然地记住此事,偶然地忘却彼事,它实则是一种用理性整理和删除的能力。在一个人的生活中被忘却的一切,实际是早已被他的内在直觉判定,它们必须被忘却。只有自己想保留的一切,才要求为他人保留下来。因此,你们替我说吧,替我选择吧,我的记忆!在我的生命遁入黑暗之前,至少将它映亮一回!
作者:斯蒂芬·茨威格是奥地利著名作家、小说家、传记作家,擅长写小说、人物传记,也写诗歌戏剧、散文特写和翻译作品。以描摹人性化的内心冲动,比如骄傲、虚荣、妒忌、仇恨等朴素情感著称,煽情功力十足。他的小说多写人的下意识活动和人在激情驱使下的命运遭际。他的作品以人物的性格塑造及心理刻画见长,他比较喜欢某种戏剧性的情节。但他不是企图以情节的曲折、离奇去吸引读者,而是在生活的平淡中烘托出使人流连忘返的人和事。
译者:史行果 德语文学译者,毕业于北京大学西语系,曾译有茨威格短篇小说及里尔克作品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