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危机_（美）马丁·福特著_9787568018319_山东红枫叶教育发展有限公司

2011年IBM的超级计算机华生（Watson）在美国著名益智节目“Jeopardy”上经过三天较量战胜了此前从未有过败绩的人类选手。这是继1997年超级计算机深蓝（Deep Blue）战胜国际象棋大师卡斯帕罗夫之后，计算机发展史上的又一座里程碑。当观众为计算机的出色表现激动万分时，很少有人意识到机器对普通人带来的危胁。机器已经在智力问答比赛上战胜了人类，很快它将毫不费力地替代许多普通人的工作：银行出纳、超市收银员、司机，还有工厂里的大部分工人。廉价劳动力出现造成失业率上升已经不是新鲜事，中国和印度的工人已经让许多发达国家的工人失业。机器将会带来更大范围的失业，这是比科幻小说里计算机统治人类更实际、也更迫在眉睫的威胁。现有的自由经济体系的基础是大市场和旺盛需求的平衡，一旦普通人大量失业，世界经济是否会崩溃？我们该如何应对这场潜在的危机？历史曾给我们留下哪些教训？《机器危机》用浅显易懂的比喻和文字向我们展示了作者深刻的历史洞视和弘宏的经济画卷。

适读人群：对人工智能、科技奇点、经济危机感兴趣的人群

译序往往既有王婆卖瓜的嫌疑，又有替人吆喝的尴尬。这主要是因为写序的人大多只盯着一个目标，而不太愿意考虑事情的其他方面。这样做的结果是，即使不看，你也知道它要讲什么。我不敢说这样写序不对，但至少没什么趣味。所以这次我想考虑一下有趣的方面。

《机器危机》是七印部落翻译的第七本书，这本书与我们此前翻译的书不一样。我们此前翻译的大多是讲创业和产品管理的“工具书”，这些书虽然受欢迎，但你很难说它们有趣。“工具书”可以解决问题，可以提高工作效率，但很难写得有趣。

自从做七印部落微信公众号以来，我越来越看重做事的乐趣，因此对不能带来乐趣的工作越来越没有耐心。好在这次翻译的是《机器危机》。

《机器危机》体现了思维的乐趣——充分合理发挥想象和联想的乐趣。作者马丁�6�1福特的想象力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他想到了一个新奇的问题，即科技进步（具体来说就是机器自动化）是否会造成新的全球经济危机；二，他用讲故事的方式（具体来说就是做思维实验、举美国奴隶制的例子等）来论证自己的观点。我以为这两方面的内容是全书的精华。我还以为，一个人如果想写出引人入胜的文章，具备这两方面就够了，我就是这样写文章的。

不幸的是，当作者试图解决自己提出的问题时，这本书又有变成“工具书”的倾向——乐趣打了折扣。作者的解决方案是否可行，我没能力判断，但我并不担心，因为时间自然会帮我检验。我只是为一本有趣的书没能把趣味坚持到最后略感遗憾。

这件事再次证明，不管是写序还是写书，工具思维与乐趣思维是水火不相容的。

——徐定翔

2008年的金融危机是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其阴影几年后仍未散去。像许多人一样，我很关心世界经济形势，又由于我从事软件开发工作，并且经营着一家科技公司，所以我也很关心计算机技术的发展。我一直在思考经济与科技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人们普遍认为2008年的金融危机是由经济问题引发的。但是，科技进步会不会也是造成经济低迷的重要原因之一？如果真是这样，不断发展的科技在接下来的若干年里又会给世界经济带来哪些冲击？未来的经济又将呈现什么样的面貌呢？

在我们这些IT行业的从业者看来，计算机总有一天会达到甚至超过人类的智商和能力，这是毋庸置疑的事。谷歌创始人之一拉里�6�1佩吉（Larry Page）就曾公开发言说：“谷歌正在大范围地开展人工智能试验，人工智能并不像人们想的那么遥远。”著名的发明家、预言家雷�6�1库兹韦尔（Ray Kurzweil）更是直接表态说：到2029年，计算机至少会变得跟人一样聪明。

虽然有些保守的专家认为机器不可能达到人类的智力水平，但是没有人否认计算机和机器人的能力会变得越来越强。如果机器能够代替普通人完成标准化的工作，甚至比普通人干得更好，它会对经济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毫无疑问，就业市场首先会受到冲击。假设你是企业老板，想想雇用普通工人的麻烦：休假、病假、工资税、工作表现不稳定，还有产假和安全问题……而机器可以不知疲倦地完成几乎所有常规工作，而且成本更低，你还会雇用普通工人吗？

机器即使无法实现真正的智能化，也会在各类细分领域得到更广泛的应用。事实上，普通人（包括那些有大学文凭的人）手头的常规工作是很琐碎的，根本用不着全力开动脑筋，所以许多人觉得工作无聊。既然计算机已经打败了国际象棋冠军，并且在智力问答竞赛中战胜了最聪明的人类选手，那么它很快就有可能胜任一般的常规工作。

德勤（Deloitte）会计师事务所和牛津大学2014年联合发布的报道称，未来预计有一千万工作岗位将会被机器人取代。在2033年之前，全美国45%的工作将会被机器人取代。

法国《星期日报》2014年也曾报道专业咨询机构罗兰�6�1贝格的估计结果：到2025年，法国将有超过300万的就业机会被机器人所占领，近20%的工业将实现自动化生产，几乎所有的经济部门都将受到这一变革的影响，从农业生产领域到工业和建筑业领域，以及酒店服务部门，甚至是警察治安管理部门，都会受到波及，只有教育，卫生以及文化领域可以幸免。

既然我们这些科技行业的从业者纷纷在讨论科技发展的前景，我猜经济学家也一定正在讨论未来的经济前景。经济学家应该早就想到，万一机器变得可以胜任众多常规工作，我们应该怎么办。经济学家也许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至少能给出好的建议，对吧？

很遗憾，事实并非如此。虽然科技工作者在积极思考，但是大多数经济学家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人工智能将一劳永逸地取代大部分劳动力，从而导致结构性的大规模失业。主流经济学家认为，从长远来看科技进步总能促进经济繁荣，同时带来更多工作机会。这几乎成了一条经济学定律。敢于置疑这条定律的人都被讥讽为“新卢德分子”。

尽管大部分经济学家完全忽视了这个问题，科技界却一直在激动地讨论未来科技及其可能带来的变化。这类讨论虽然也涉及人工智能对社会造成的威胁，但大部分人担心的是具有意识的超级计算机有一天会统治人类，而很少有人关注迫在眉捷的机器自动化对就业市场和全球经济的冲击。也许科学家认为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人工智能真的发展到让普通人失业的程度，市场经济也会有办法消化这些问题。然而，这种观点更像是一种自我安慰，没有任何的证据支撑。

就算科技可以解决科技自身的问题，那随之而来的经济问题和政治问题呢？让我们回忆一下，1993年比尔�6�1克林顿刚刚当选总统时就承诺改革医疗保障体系。众所周知，结果以失败告终。20013年的医疗保障问题是不是跟1993年很像？最近，国会再次提交全面改革医疗保障体系的提案。整整20年过去了，这个问题仍然悬而未决。

可是，20年来科技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1993年几乎没多少人听说过因特网，当时只有政府和高校用它来发送电子邮件；第一代移动电话刚刚面市；微软刚刚发布了windows 3.1（IBM PC 兼容机上的第一款可视化操作系统）。很明显，政治与经济体制改革的速度远远落后于科技发展的速度。如果科技在未来若干年真的会严重威胁世界经济，那么我们就必须坐下来冷静思考思考了。

1991年苏联的解体有力地证明了自由市场经济具有其他经济体制无法比拟的优越性。我们或许有理由认为自由市场经济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没有资本主义作为经济基础，我们今天享有的由工业化进程带来的财富和社会进步将难以实现。从历史上看，科技进步与市场经济的结合一直在为社会创造财富。然而，这种状况会一直持续下去吗？我们可以听任现有的经济制度自由发展吗？

事实上，我们今天所理解的市场经济离开了稳定的劳动力市场是无法运转的。只有充分的就业才能保证收入有效分配给大众并转化成购买力，进而消费市场经济产生的各类商品。如果有一天机器可以取代大部分普通人的工作，那么市场经济运转的基本前提就会受到威胁，而这种威胁是市场经济自身无法解决的。这个问题值得我们认真思考。这就是本书的主题。

一旦开始思考科技进步对经济发展的威胁，你就会清楚地意识到这种趋势已不可逆转，甚至不久前的经济危机也与它脱不了关系。只要我们理性甚至保守地预测一下未来若干年科技发展的状况，许多现有的经济学观点马上就站不住脚了。例如，被寄予厚望的经济全球化很可能不会按照我们预期的方式发展。如果不提高警惕并做好应付危机的准备，我们将很难维持现有的经济繁荣，更不要说保证长久的社会稳定了。

科技发展从来就不是匀速进行的，它是加速前进的，它对经济的冲击会比我们想象的早，让我们措手不及。糟糕的是，这个问题还没有引起人们足够的注意。

现在让我们在头脑中为大众市场建立一个模型（也可以看成一个思维游戏），以便更好地理解大众市场的运行机制。等到这个模型在我们眼前变得清晰可见，我再回头讨论自动化会对市场经济产生哪些影响。

开始前，我应该指出，为了简化问题，我将全球大众市场看成一个整体。虽然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市场各有特色，但它们却紧密相联。虽然这些市场之间存在地理位置相隔较远、语言障碍、标准不统一（比如有些美国手机在其他国家无法使用）、文化差异等问题，但是在全球化和互联网的持续推动下，它们的联系已经变得越来越紧密。因此，我们可以放心地把它看成一个整体。

首先，让我们将大众市场想象成一个巨大的隧道。隧道内一片漆黑，只有无数星星点点的白色光点穿梭其间。这些光点如同缓慢移动的小星星，每一个光点代表一个参与市场的消费者。

这些光点看起来似乎不计其数，但其实只代表了世界人口的一小部分，包括美国、加拿大、日本、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发达国家的消费者，以及中国、印度、俄罗斯和巴西等发展中国家快速成长的中产阶级。所以隧道内大约有十亿个光点。

光点的亮度代表每个人的购买力（或可支配收入）。为了进入隧道参与市场消费，每个人必须达到一定的购买力。如果我们仔细观察隧道外面，会发现超过五十亿几乎难以察觉的光点。这些黯淡的光点代表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人，他们每天的生活消费不超过10美元。这些人大约占世界总人口的80%。毋庸置疑，这些光点也想进入隧道。然而，除非它们达到足够的亮度，否则无法进入隧道。尽管如此，我们可以看到在隧道两端的入口处不断有光点突然变亮，然后进入大众市场。这些就是中国、印度等国家正在不断涌现的中产阶级。因此，隧道内的光点一直处于持续增加的状态。

我们还发现，隧道中漂浮的绝大多数光点处于中等亮度。他们就是我前面所说的普通人。再靠近一些观察，我们可以看到隧道中还有许多微弱的光点，它们代表处在市场边缘的参与者。这些人刚刚达到留在隧道内的最低标准。他们要么工资很低，要么依靠政府救济或失业保险生活。在这些微弱的光点中，有一部分很快又变亮了，这是由于他们经过短暂的失业后又找到了新工作。不过还有一部分人则深陷贫困的泥淖，无法自拔。这些人无时无刻不在贫困线上挣扎，稍有松懈就会被隧道淘汰。即便是在美国也不乏被淘汰者，比如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最后，隧道里还有一些比较亮的光点，它们代表有钱人。这些人大多接受过高等教育，具备专业技能，因而收入非常可观。但这些光点只占少数，而且亮度越高，数量就越少。偶尔我们还会看到一两颗极其耀眼的光点，如同太阳般光芒四射，它们代表真正的富豪。这些人通过继承遗产、创办企业或其他方式积累了巨额财富。

尽管如此，真正吸引我们注意的还是数量庞大的普通光点。仅凭直觉，我们就能看出这些普通光点才是构成大众市场的有生力量。

现在，让我们随着光点进入隧道内部。环顾四周，我们看到隧道内壁布满了的彩色的方块，这是成千上万的显示屏。它们尺寸各异，布局五花八门，每一块都在不停地播放着某种产品或服务的广告。

有些巨大的显示屏占据了隧道内壁显著的位置，各自播放着自己产品的广告。这些都是家喻户晓的大公司和大品牌。尽管这些大显示屏非常显眼，但是隧道内壁的绝大部分区域却是由数以万计的小显示屏覆盖着。这些就是各种小企业和小公司，它们同样为大众市场的繁荣做出了贡献。

继续观察这些光点，我们会发现它们被各式各样的显示屏所吸引。此刻，数以千计的光点涌向一块著名汽车制造商的显示屏，轻轻接触后，又弹回隧道的中心区域。当光点碰到显示屏时，我们注意到它们稍稍变暗了，而显示屏则补充了新的能量。这是因为新车销售出去了，同时财富也发生了转移。

隧道内存在某种自然的运转机制。就在新车销售出去的一瞬间，众多随机分散于隧道各处的光点突然变亮了。这些光点代表汽车制造商的员工，它们因为汽车销售而获得了新能量。这些人又会购买其他公司的产品或服务。财富就这样实现了重新分配。

在隧道墙壁后面还有许多看不见的公司和交易。比如，汽车制造商销售汽车之后，又向一家大型的钢铁企业购买钢材。于是这家钢铁企业的员工就获得了新能量。

持续观察一段时间，我们会发现隧道内的显示屏也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我们注意到，有些显示屏逐渐变暗，吸引的光点也越来越少。其中一些能够一反颓势，重振旗鼓，还有一些则最终变得漆黑一片。

尽管如此，隧道内仍然不断有新的显示屏出现，取代被淘汰的显示屏。其中不乏发展速度惊人者，这些是取得了突破性创新的企业。在大众市场中，企业的生死存亡与繁荣衰败是由消费者的集体购买行为决定的，这是一种自然形成的运转机机制。一家低效的公司倒闭后，其资金、资源和员工最终会进入更强大的新企业。一块显示屏变黑后，其员工的光点也会相应变暗，但只要及时找到新工作，它们很快就能恢复亮度。

现在我们已经非常清晰地了解了大众市场的运转机制。伴随着消费行为的发生（光点与显示屏的接触），财富在消费者、企业和员工之间实现了重新分配（有些光点变暗，有些光点变亮）。有些显示屏逐渐变暗，最后被淘汰，新的显示屏则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同时，隧道内光点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这是因为有新的光点源源不断地进入隧道。除此之外，我们可以感觉到隧道中光的总体亮度也在逐渐增加——仿佛总能量随着不断交换和转移在自然而然地增长。

这就是我们的模型，在市场机制的作用下，参与者的数量和财富总额都在不断增长。它就是推动市场经济发展的主引擎。

我们已经为大众市场建立了模型，接下来可以模拟机器自动化的实验了。为方便起见，我们先分析机器取代普通人工作的情况，有关离岸外包的问题稍后再讨论。

现在假设机器自动化已经发展到这样一种程度，即企业使用自动化机器的技术和条件已经成熟，而且使用机器的成本已经低于雇用普通工人的费用。我们不难想象，在这种情况下，企业为了追求利润最大化会争先恐后地采用自动化的机器设备。这就意味着越来越多的普通人将失业。

回到隧道内，让我们开始缓慢地、逐步地剥夺普通人的工作。那些受到影响的光点开始变暗，其中大部分最终会完全熄灭。

自动化进程将对全球的就业市场造成冲击。在发达国家，失业者通常在一段时间内还能领到政府救济或失业保险，不过这点钱仅够维持微弱的光亮。而在第三世界国家，由于缺乏社会保障制度，这些不幸的人将被迫离开隧道，他们的光点将完全消失。

面对这浩如烟海的光点，我们现在还很难完全看清自动化进程带来的整体影响。不过，我们至少能够发现隧道中某些原本就比较亮的光点变得更加耀眼了。当机器开始取代普通人的工作后，隧道中很多企业的盈利能力大大增强。产生的财富则相应地转移到企业所有者和高层管理者的口袋里。随着自动化进程继续推进，我们将看到明亮的光点不断吸收能量，变得越来越亮，而普通的光点越变越暗，直到完全熄灭。隧道中财富的变得越来越集中化。

最后，我们看到隧道中的情况出现了质变。很明显，隧道中的光点数量在持续减少。同时，我们可以感受到隧道内的显示屏变得越来越浮躁，它们播放广告的速度越来越快。显示屏急切地闪烁着，竭尽全力想要吸引不断减少的光点。

现在，隧道内的企业突然意识到市场对其产品和服务的需求在大幅度地下降，尽管隧道里最亮的光点仍在不断变亮。这是为什么呢？

假设你是一位手机推销员，你的工作是销售一款售价100美元的手机，销量越多越好。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给你机会向美国最富有的两个人推销手机，他们是比尔�6�1盖茨和沃伦�6�1巴菲特；第二个选择是向一千个普通人推销。你会选择哪一个？前者很有诱惑力，能够见到盖茨和巴菲特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但是考虑到要完成工作任务，你应该会同意后者才是最明智选择。因为真正拉动大众市场需求的并非某一两个客户所拥有的财富，而是整个市场的潜在消费者数量。你不可能把40部手机卖给同一个人，无论他多么富有。

现在我们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隧道中的许多企业已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与巨大的销售落差相比，他们用机器代替工人节省的成本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这些企业此时不得不开始采取措施，否则将无法继续生存。

企业首先会做的是进一步裁员。厂房、设备、办公楼之类的东西称为固定资产，它们虽然占用了企业的大部分资金，但很难立即处理掉。假设一家企业刚刚购入一批新型的自动化生产设备，企业负责人就发现市场需求开始下降了。这时，企业不能以市场需求下降为借口要求退货退款，于是它就被这些设备套牢了。因此，当市场需求快速下降时，企业为了继续生存通常只有一个选择：进一步裁员。经济不景气时裁员，这是企业惯常的做法，而且是正常的商业行为，无可厚非。

现在，隧道中的企业开始进一步裁员。为了渡过难关，有些企业甚至解雇了一些处在重要位置的员工。渐渐地，我们看到一些原本比较亮的光点也迅速变暗了。

市场持续疲软对发展中国家（如中国和印度）的制造企业影响尤为严重。这些企业属于劳动力密集型，严重依赖大批量的生产和出口。现在他们不得不变本加厉地裁员，于是再也没有新的中产阶级能够进入隧道了。

由于就业市场不景气，隧道内的光点变得稀稀落落。许多企业奄奄一息，摇摇欲坠，黑暗逐渐吞噬了整个隧道内壁。最后，即使那些最耀眼的光点也难逃厄运，逐渐失去了光亮。隧道内的财富走向了枯竭。

隧道陷入愈发浓重的黑暗，犹如一潭死水。那些幸存的光点也逐渐熄灭，最终湮灭在这漆黑一片、空无一物的隧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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